褚真的传 销 洗 脑 工作正式开始~
用热烈的掌声欢迎第一位受骗者余莺儿姑娘!
我今天很认真的去给膝丸上妆了。
膝丸和髭切是兄弟,长相自然有几分相似,所以我大胆地仅仅依靠猜测,用胭脂和霜粉替他柔化了眼角眉梢的弧度,使他的面容看上去没那么有杀伤力,更温软一些。
用了浅绯的胭脂轻轻扫出一片薄薄阴影敷在眼角,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被人欺负得狠了,要哭不哭的模样。
口脂是我的私家珍藏,为了这场倚梅雪夜,昨天刚刚赶制出来的。
傅玉阁一品胭脂,泠红梅。
色若白雪间的瑟瑟红梅,质如绵软丝绒,
点在唇上,那薄唇便成了两瓣红梅,可敬可爱,惹人心怜。
啊……我当然知道皇后是中宫表率,不可作此媚态,所以我特地把眼妆扫得很浅,如果不是耳斯鬓磨的话是看不出来的。
远远看上去,也只是面色红润而已罢了。
坐的近的,就只有皇帝而已。
希望可以帮助皇后得到一点帝王青睐吧。
指间螺子黛慢慢后延,行势徐缓稳重,黛眉成远山,脉脉含烟,剪秋看着正要夸我,谁知却见我手腕一转,便淡淡收了尾,霎时间中和了两分端正平和。
我平时也是跑得勤快的,早妆梳毕后没我的事了,便得了皇后允许四处溜达,剪秋常常叹气说找不着我,想让我跟着皇后出去服侍也不行,搞得现在我在宫里的露面只有那一回请安。
剪秋夸了两句便拎着我在内廷家宴上帮忙,美名其曰多多学着些为人处事。
行吧,我果然是块砖头。
不过我确实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合,内廷家宴上养着红梅的细颈美人瓶会被粗手粗脚的小内监撞翻。
那晶莹的雪水混着零落瑟瑟的星点艳红,半死不活地在软绵绵的羊毛毯上蔓延,看了就让人火大。
“混账东西!毛手毛脚的打翻了这个……把你的命拿去都赔不起!”
腰圆膀阔的嬷嬷上来就是一个耳刮子,打得那小内监晕头转向,仍自喋喋不休。
“这可是倚梅园的玉蕊檀心梅,今个好不容易剪来插放的,毛手毛脚的就不该让你来搭手!”
不想着解决反而只知道一个劲骂人啊……
真差劲。
我和绘春交换了一个眼神,她点头示意我过去解决,我眨眨眼睛表示明白。
“嬷嬷小声点儿才是。”
我走到小内监身后扶了一把,弯起眼眸,看上去乖巧得很,嘴角却无一丝笑意。
“这会儿贵人都快来了,嬷嬷还是赶快想个法子把事儿解决了吧……”
那嬷嬷打量我一眼,见我身上衣裳簇新,用料也不寻普通,便知并不是可以寻常使唤的小宫女,稍稍和缓了面色,赔笑道::“姑娘不知,这崽子的手脚总是不干不净,老身也是多叫他吃些教训。”
“这样么……”
我挠了挠脸,故作沉吟。
“若是这里得了怪罪,咱们都是逃不了的。你们利索些,把这里收拾收拾,我去再剪两枝红梅来。”
说罢不再多讲,飞快跟绘春说了,抄起绘春递过来的花剪子揣在怀里,又抓了一件鸦青色的大斗篷兜头系住,便往倚梅园风风火火跑去。
找一下余莺儿吧。
今儿个我记得应该是她值夜,在园里掸雪扫地,而后听见了甄嬛与周玄凌的对话,便顶了这个名儿,又凭着一把脆亮婉转的好嗓子夺得了恩宠,只可惜到底是底子浅薄,目光短浅了些。
电视剧里面的余莺儿,很快就被清河王试探出来了。
轻轻巧巧的一个机关,却又饱含了藐视。
“这首诗好啊,不愧是李白写的。”
而她只能假笑着应付:“是啊,写得很好。”
路上人不多,堪堪只有几个巡夜的羽林侍卫,我几乎是用了最快的步法,沿着最荒僻的宫道一路小跑着,自我感觉几乎比之前用轻功赶路时差不离了。
宽大的鸦青色斗篷后摆轻飘飘地自青石板宫道上拂过,如同乌鸦振翅而去,不留泥痕。
远远地便嗅到了似有若无的轻幽花香,仿佛萦绕在周身每一处,端的是寒香如雪,沁人心脾。
园里的雪尚未打扫干净,冻的也不严实,松松软软的,踩上去只有轻微的响声。
以上是甄嬛传原文,但是一点也不符合现实。
我走进去观察。
这雪冻得严严实实,踩上去根本就像冰一样,我面无表情地狠狠跺了两脚,疼到脚趾头都蜷缩起来,也只是发出一点轻微的咯吱声响。
我一身鸦青的乌漆嘛达,也许比较像鬼。
我冷静思考了一会儿,抬手捏嗓子。
易容变声的技巧,即使是换了一具身体也是手到擒来的。
抬眼四处看了看。
今天的一切似乎都是巧合。
朴素的青衣宫女在梅枝下冻的瑟瑟发抖,却仍然在挺直了腰板去弹梅枝上积累起来的雪花。
姿色不过尔尔,倒也算得上清丽。
“余莺儿?”
开口是完全与我不相似的柔软声音。
我想了想,伸手握住一枝冻了雪的梅花慢慢拉下来,惊心动魄的艳色连着簌簌落下的白雪连成一幕,我拽过斗篷披在身前,掩住了所有她那个视角能够看见的东西。
“谁,谁在哪里?”
瑟瑟发抖的小宫女看上去被突兀出现的人声吓得狠了,声儿尖尖细细,哆哆嗦嗦,好像连吸进去吐出来的气儿都是颤颤巍巍的。
我眯起眼睛借着细微的缝隙看了她一眼,冻的小脸通红,缩头缩脑的。
“莺儿姐姐,你冷吗?”
我尽量收敛了出入的气息,把嗓音揉得甜丝丝的,还掐了三分笑意进去,不自觉就能让人联想起一个笑眼弯弯的小姑娘。
“你……”
余莺儿抖得如同刷糠一样,心口咚咚地跳着,似乎下一秒就能撞破胸膛蹦出来了。
“嗯,看样子是挺冷的。”
我面无表情地独自演戏,特意提高了一下嗓音让自己听起来有几分恍然的惊讶:
“姐姐,你的衣服好破呀……现在很冷,没关系吗?”
戏精褚真,在线精分。
听在她耳里,应当是尖酸刻薄的嘲讽吧。
“你……!”
余莺儿气得跳脚,这一动,那冻得冰冷潮湿的鞋袜便重新贴回了她并不暖和的身上,冷得她打颤。
“哎呀,不就是暖和的衣服嘛……我有办法的呀。”
“金银珠宝、玉食珍馐……奴婢成群……再也不用大雪天穿得破破烂烂的干活儿,可以把以前训斥过的人都一一报复回去……”
“那些颐指气使的小主选侍,你可以把她们踩在脚下,任意惩罚她们……而你可以得意洋洋的,坐在一旁,吃着御膳房新做的糕点……”
我娴熟地说着傅玉阁百年如一日的推销广告词,嗓音逐渐下压,慢慢染上一丝诱惑的意味。
余莺儿愣愣地听着,不自觉咽了咽口水。
心底仿佛有什么最渴望的东西正在被一只小钩子一点点拉出来,慢慢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。
那应该是她最想要,却又不敢开口的。
是遥不可及的。
但是那带着笑意的嗓音,是如此甜蜜而又醉人,如同一缸晶亮的蜂蜜,诱惑着缸外的小老鼠一个劲儿吧嗒吧嗒掉口水,想要近一些,再近一些。
“你有……什么办法?”
她小心翼翼地压下心底那一份微薄的期待,试探着问道。
她想要她说的那些……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……
不想要再在这里……劳苦一辈子了!
连大年夜都要在这里辛辛苦苦做活儿……
余莺儿低头看了看冻得肿 胀 溃 烂的通红手指,尖细的虎牙重重地磕进柔软的嘴唇。
细嫩的皮肉一下子开裂了,又甜 又 腥的味道蔓延上了舌尖。
不甘和忐忑混做一团,挨挨挤挤把她的心头啃噬得残破不堪。
真的会有办法吗……?
算了算了,反正听听也不损失什么。
她小心翼翼地抬眼看那边,只见得一片昳丽的红梅白雪盖住了那人的身影,露出一小截墨黑的衣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