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风paro,黄少天x你,有私设,虐
建议配合BGM《我曾见过他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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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少天 ‖ 长命女
一愿郎君千岁
二愿妾身常健
三愿如同梁上燕,岁岁长相见。
‖残躯废沉疴仍尝试着互相摸索‖
你与他是青梅竹马,共在蜀地风烟迷离间长大。
他喜欢舞剑,腕间霎时转开的剑光如雪,能照亮他像烈日骄阳一样满是骄傲的脸庞。
而你生来体弱,常年要躺在床上灌药,肩不能抗手不能提,别说舞剑了,便是寻常的粗活儿你都做不来。
他总是半夜翻墙,给你带热乎的甜浆粑,给你讲外面的趣事,有时候说得自己也大笑起来,你手里抓着点心,弯着晶亮的眼睛陪他一起笑。
甜浆粑藏在手里舍不得吃呀,你想要把它藏起来。
即使腐烂、发臭也没有关系。
那是他给的,就一定是好的。
他许诺要一辈子保护你。
街坊戏言你与他两小无嫌猜,本应共结连理。
你信了。
你一直痴心妄想着你能做他的妻,你想要快些好起来,你想要和他一道舞剑,一道说笑,你想要做甜浆粑给他吃。
‖你可曾听他声嘶力竭的魂魄‖
‖呢喃着某个姓与名不肯解脱‖
直到那个叫做殷无阅的姑娘出现为止。
传闻她一身赤红的衣袍,猎猎如炽热火焰,明艳不可方物。性子更是豪爽平近,谈笑自若。
更重要的是,她会一手好剑法。
街坊的风言风语还是进了你的耳朵。
听说黄少天就像发了疯一样,天天拜访她借住的燕梁楼,常常一呆就是几天。
听说黄少天为了向她学剑,活生生吞了那么————多秋葵!
街坊说着哈哈大笑,谁不知道他最讨厌秋葵啊。
你知道他们说的话是真的,因为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来过你这里了。
而后就是这样,像话本里面一样写的,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了呀,执剑相伴,共游江湖去了。
城里没有人知道,只有燕梁楼的老板被知会了一声。
‖抬手未颤抖‖
‖活该病态渗透骨骼‖
爹娘告诉你的时候,你还在喝药,闻言一个没忍住,活生生把刚才咽下去的药汤一口口呕了出来。
棕褐色的药汤带着难闻的土腥味,一点点打湿了你的衣袍下摆。
你病得更重了,窝在床上昏天黑地地躺着,连翻个身都觉得四肢百骸隐隐作痛,几乎快要断掉了。
像是幼时玩旧了的木偶,被爹娘摆弄着,擦身子,喂药,身不由己。
大约只是命薄罢了。
你完全病好的时候,家里为了治你的病,已经金银散尽,一贫如洗了。
爹爹下地做活的时候,一头栽倒下去,再也没起来。
娘亲哭啊哭啊,眼泪吧嗒吧嗒掉。
听说黄少天在长安定身了,同殷姑娘一道加入了蓝溪阁。
那是顶有名的群英荟萃之地。
日子总归还是要过下去的,即使没有黄少天。
娘亲和你,只能做些浆洗或者针线活过日子。
老屋已经卖了,你们住在破破烂烂的茅草屋里面。
吃糠咽菜还不至于,只是没什么荤腥罢了。
这,还不算最难过的一关。
那天浆洗完衣你拎着木桶刚要回去,却被几个嘻嘻哈哈的少年围在河边。
他们剥去了你的衣裳,将你按在河边,做了一夜他们口中“风 流 快 活”的事。
身下的野草苍苔都是冰凉黏腻的,你几乎要被按进去了,呼吸间都是浓烈到令人作呕的土腥味,下体一开始是撕裂一般的痛、而后便是冷漠的麻木感。
就像是一波波拍打在小腿上的冰凉河水,你只晓得无声无息地掉眼泪,即使这样他们还是恶劣地笑出了声,不愿停下来,继续 猥 亵 着你。
你能隐隐约约知道,你失去了什么。
你需要一个恰到好处出现的英雄,把你身上那些人踹开。
只可惜你福薄命薄,只能打落牙和血吞。
最需要帮助的时候,没有人在你旁边。
曾经许诺保护你的人,没有出现。
你回到家的时候才知道,娘亲为了寻你,顾不得叫邻居帮忙,大半夜跌跌撞撞出去,不慎跌进了河里头,尸身已经打捞出来了。
困顿到了极点。
家里连一口薄棺都买不起,只能一张茅席草草裹住阿娘,埋到乱葬岗下面去。
你被那些少年骚扰着,他们偷抢你们家原本就剩下不多的东西,轻薄你。
没有街坊敢来管,连官府都畏惧这帮地头蛇,连偷些东西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何况只是猥 亵 一个毫无根基的姑娘,便任着他们去。
你受不住了,想要悬梁自尽。
那位妖怪姑娘就是在这时出现的,她笑吟吟地抱着你,说,姑娘,要不要来我傅玉阁。
傅玉阁乃是天下巾帼荟萃之地,做的是一些精巧闺阁之物,那些细致的暗器,也在售卖范围里。
长安城里傅玉阁的打制技艺认第二,无人敢认第一。
你答应了。
为了报答妖怪姑娘的救命之恩,你做了傅玉阁里的线人。
‖我拥过金玉满钵,珠壁联合‖
‖最终珠损璧碎饭后供人说‖
你心思缜密,又有妖怪姑娘一手调教,很快便成了有名的情报商,时人尊称“燕夫人”。
傅玉阁与中草堂合作,你被和姑娘推出去与其堂主王杰希洽谈,当时你也算得上是傅玉阁首脑之一,也不算他放低身价。
意外的,这位王公子是个君子人物,你与他相谈甚欢,一拍即成。
后来,蓝溪阁首脑喻文州前来洽谈,你意外地再次看见了黄少天。
他一身蓝溪阁制服,神采飞扬,蓝深如海,潇洒利落。
依旧是你接待的他们,你身着傅玉阁制服,赤衣如血,大起大落的金丝滚边,珠环泠泠,言笑晏晏。
那位喻公子听见你的名字时微微有些吃惊的神色,黄少天也是满脸惊诧,似乎想要抓住你问些什么。
而你只是歪头,露出无辜神色,问,喻公子,怎么啦?
无妨。
这位温润如玉的喻公子微微偏了偏头,一双墨黑的眼眸温和地看着你。
他说,燕夫人的名字倒让我想起一曲歌来。
一愿郎君千岁,二愿妾身常健,三愿如同梁上燕,岁岁长相见。
你的笑容慢慢冷凝在了眼角眉梢。
喻公子唐突了。
燕某立誓此生不嫁,不提什么少年公子、夫婿郎君,更不会愿与他常相见。
唐突姑娘,很抱歉。
他歉意道。
无妨。
你执起茶壶替他斟上两盏茶,递过去时不着痕迹地避开黄少天的手。
你不能假公济私,何况蓝溪阁势大,不能得罪。
你一向长袖善舞,这个喻公子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,和聪明人说话很舒服,你们很快便谈定了。
而后,黄少天总是是时不时出现在你眼前,带着他的那位殷夫人。
听闻他们恩恩爱爱,育有一子一女。
实在是膈应的慌,心里堵着并不快乐,你便请示妖怪姑娘,想要归乡。
“继续替姑娘招揽生意。”
“我赐你长生不死,可要不要?”
她随手剥了个橘子递给你。
你愣了愣,含着浅浅的泪意,婉拒了她。
她好奇地问你缘由。
多谢姑娘好意,燕某感激不尽。
你深深一礼。
而后浅浅笑着回答她。
我未可与他相守不过是因为命薄。
若是因长生不老错过来世次次轮回,而那次次轮回之中又有与他相逢的机缘,岂不是又要痛彻心扉一次。
你回到了那个蜀地小城,经营着生意。
‖我活过半生情薄,半生腐朽执着‖
你以为与黄少天此生是两不相干了,却没想到他会有朝一日功成身退,带着他心爱的姑娘,荣归故里。
但是你已经六十七岁了,鹤发鸡皮,老态龙钟。
听闻黄少天长子将婚,你不顾别人劝阻,挣扎着绣出了一幅真真正正的百子千孙图。
眼睛看东西越来越模糊了。
牙齿早已松动,咬不动年少时最爱吃的甜浆粑了。
身子也不大好,也许是早年吃过苦,便是王杰希亲自过来替你诊脉抓药也无济于事。
大约日子是快到尽头了。
听闻他带着妻儿归乡时,你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致,不顾自家接班人的劝阻,闹着要站到楼上,远远地瞧他两眼也好。
你的婢女一直跟着你,自然最懂你的心思。
这个五十来岁的嬷嬷难过地流着眼泪,一面用袖子抹着眼泪,一面哽声吩咐着人抬软榻过来,小心翼翼地扶着你躺下。
这日春光煦煦明媚,如细碎黄金一般,照的人四肢百骸都是暖和的。
他和妻儿慢悠悠自城门打马而来。
你遥遥望见那人赤骏白发,眉眼间依稀有了老去的痕迹,却依旧是意气风发。
仿佛这许多年来他的锐气并未因为什么原因而削减。
仿佛他还是你当年最爱的、那个骄傲的少年郎。
没想到时隔多年,你再见到他是如此激动,好像前些年的平静恬淡都是作假,此刻尽数土崩瓦解了。
当然,你也不可能尖叫着冲下去,问问他当年有没有喜欢过你,这太不合时宜了。
你揉了揉昏花的眼睛,探出一点身子,想要看清些。
你太贪婪啦。
想要看清他的样子。
所以她们终究还是来不及拦住你。
你的身子一个倒栽,直直地落向了地面。
仿佛是一只亡燕,自天空急急坠落。
你还怀揣着一丝微薄卑微的希望。
他说过要保护你一辈子的,会不会……
这一次答应一辈子保护她的人就在前方,离你好近好近,但是他没有过来,他下意识的动作,是护住身侧妻儿。
看,即使是最后一次,你答应的事也依旧没有做到呢。
你无言,重重砸落在地面,痛彻心扉。
惊心动魄的血花喷溅。
都说燕夫人坠楼而亡可惜得紧
唯你一人知晓,你是为了追寻年少时的流光。
去得惊心动魄,荡气回肠。
‖如今我讲着这些落旧陈墨‖
‖从戏中人逐渐活成了看客‖
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这也太虐了叭……”
少女趴在老妇人旁边嚎啕大哭,老妇人随和一笑,拣了个火堆旁边的栗子,拨开递给她吃。
火堆暖洋洋的,澄黄昏暗的光摇曳着,明暗不定。
“你知道为什么燕夫人的故事能够传下来吗?”
老妇人转了话题,和蔼可亲道。
“因为燕相横死,还与妖怪勾结牵连,不能够再次转世投胎,被驱赶到了人界边境的地方。”
“可是这里就是人界边境……你就是燕夫人???”
少女捂着心口,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。
“是啊,简而言之,就是我再没有机会和他厮守一生啦。”
老妇人笑起来,脸上是早已释怀的笑容。
“喻文州那个心脏呀,倒是让他给说中了。”
黄少天能够转世投胎,千千万万次轮回人世,累起来的年纪总能有千岁。
她这,人不人鬼不鬼,虽生前病痛缠身,死后倒也算常健。
常相见……她倒是能生生世世看着他寻觅良人子孙满堂,也算是一种折磨了。
我是他命中注定失之交臂的过客,是他每一世合眼前阴魂不散的使者。
那首歌儿的三个愿望都实现了,倒也算圆满。
一愿郎君千岁
二愿妾身常健
三愿如同梁上燕
岁岁长相见